第十章(7/10)

试想教她打网球,或许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共同娱乐;不过我发现我虽在青年时是个很好的球手,现在作老师却很无望;因此,在加利福尼亚,我让她跟一位有名的教练上了几节昂贵的课,同时上课的还有一位宽壮却已生皱纹的老计时员,以及一位男球员的眷;那位教练开始一直盯着场外的一条船,但上课时,频频手一开始,他就不断大力抽杀,象是划出了一条美的春花,而后当地一声将球弹回给他的学生,那种完全属于神圣的力量和敏捷使我回想起,三十年前,我曾在戛纳见过他击败了伟大的高伯尔。

直到她开始上课,我还以为她永远也学不会这项运动。我在各个旅馆空场上训练她;在炽烈的狂风中,在蔽的尘沙中,以及在身体疲乏不适时,我把一个又一个球喂给快活的、天真的、芳香的阿娜贝尔(闪光的项链,摺纹的白裙、黑天鹅绒发带),我试图让往昔时光重现。我的诲不倦只令洛的阴郁躁膨胀。非常奇怪,对我们的运动--无形式规定的近似网球运动--她宁愿做更多的猎球而不愿真正开打--身上有一种与她同时代的左翼天使的纤弱、奇妙的美。我作为一位有益的旁观者,会走到对面小姑娘的身前,摸摸她的上臂,握握她嶙峋的手腕,那时我会吸进她隐约的麝香气味,推推她冰凉的部,对她示范反手抽击的姿态。

这时,洛就把球拍戳在地上象跛子的拐杖,任她那一披着阳光的褐色卷发垂到脸前,倾着身对我的侵扰大声发出反感的"唷"声。我只好离开她们让其自由运动,比较着她们运动中的身体,不时看看我脖上缠的一条丝巾;这是在南亚利桑那,我想是--阳光温热、慵懒,讨厌的洛常常对着球猛抽,抽空了就大骂,她一绝望就象威胁谁似地挥动球拍,恰好露出她腑窝下湿漉漉闪烁的毛;甚至比她更乏味的球伴,每次都忠于责守地跑去追球,却收获空空;但两个仍美滋滋地尽享受着,用清晰明亮的嗓音连续准确地报出她们笨拙行为的得分。

我记得有一天我提议回旅馆给她们取点儿冷饮就走上碎石路,回来时带了两大杯菠萝汁、汽水加冰块;当我一眼望见网球场上空无一时,一阵虚弱感突然袭上胸间使我无法迈步。我屈身将杯子置在长凳上,不知怎么,象是见到了夏洛特死时那张冷冰冰生动的脸,我四处张望,才发现洛穿着白色短裤,正穿过斑驳的树荫从花园小路走下来,还有个高个子男手中拿着两只球拍伴着她。我朝他们猛追过去,然而就在我横穿灌木丛的当儿,景骤变,仿佛循序的生活刹那间越出轨道,我看见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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