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女间(4/6)

”她扭过来一笑,“谈谈你的小说,谈谈你的天天吧。”她的笑容使我突然感到我有可能低估了她对生活的诠释力和那种特有的智慧。她绝对是上海中产阶级中有主见的典范一员。

“最近马克怎么样?”我问。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猜他正忙着享用与家相聚的时光。

“圣诞的假期刚过,公司里一下子很忙,有不少业务要赶做出来——马克是个令挑不出毛病的老板,有判断力有组织力有脑,除了有时太过严肃。”她摸着我的膝盖,坏坏地笑着,“你们俩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的。”

“我看上他翘翘的和纳粹般的骨骼,至于他,可能看上我东方的身体,光滑,没洋那么多的毛,黄金般的颜色,有柞绸般的神秘,还有——我有个不能做的男朋友,以及我是个写小说的。这就是我们彼此吸引的全部原因。”

“他有妻室。”

“放心,我能控制好自己,不会上他就不会有麻烦。”

“你肯定,你不会上他吗?”

“——我不想谈这个了。好像之间永远在谈论男……该吃中饭了。”

我们一起走出房间,朱砂记起什么,低声跟我说:下周六下午在浦东美国学校场上有场德国商会组织的足球友谊赛,马克会参加,他是他们公司球队的前锋线手。

“我想去看看,”我低声说。

“很可能你能见到他的太太和小孩。”她说。

“好吧,可有好戏看了。”我耸耸肩。电影中描写到丈夫、妻子、同时碰面的形总是很戏剧的。我想导演就要把镜摇到我身上了。

“多吃点,”妈妈坐在我旁边,“这道花生猪手汤是我刚学会做的。”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母,正是这种东西使我温暖也使我倍感压力,使我想纵身跳进去在母子宫里熨平所有成长后的焦虑和悲伤,也使我想拔腿逃出母筑成的天天的广场。死活都不用管我,也别来烦我。

“还是在叫外卖吃吗?瘦多了……那个男孩——天天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打算?”妈妈继续小声问。我低吃饭,故意把汤喝得哗哗响(我们家不允许喝汤大声)。爸爸和学生们还在谈论国际时事,好像他们亲自去过白宫或半岛,对伊拉克或科索沃局势发展了如指掌,甚至能说出其中某些细节,比如其中的一个学生知道克林顿在面对第一次国会调查其丑闻发表讲话申明自己清白时,他脖子上挂着的就是莱温斯基送的牌领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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