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6）

夜晚就宿在金山寺。我和杨慎抵足夜谈，我这才明白他初一见面时那副倨傲模样的一番苦心，原来竟是为了不再连累别：“至于眉公嘛！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又是个武，皇上只会喜他忠贞耿直，反倒无事。”

政见上的不一致并没有妨碍我们之间的流，其实他对我老师也是极为推崇的，只是对桂萼、张璁却是说不出来的反感，认为他们是攀炎附势的媚上之徒，我肚子里只说他书生气太重，却也不与他强辩。两谈古论今，等陆眉公找上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喂，臭小子，升庵公可是个病呀，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是呀，我就是想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病嘛！”

和陆眉公呛呛了几句，杨慎就明白了我们的用意，从未履足江南的他听到还可能有机会领略莺飞长的三月江南，已是神驰意往，便乖乖地听我和陆眉公的安排，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他最看不起的桂萼的一番心意。

再南行的时候，杨慎的心就像放晴了的天一样愉快了许多，相比之下，我和陆眉公的眉却渐渐锁了起来。

特别是途径镇江、常州两地，见到了三五成群、行色匆匆的江湖，陆眉公忍不住问我道：“别，听说大江盟与慕容世家之间的战事暂时偃旗息鼓了，又时近年关，怎么还有这么多道上的行走江湖？”

我一怔，原以为他和我担心的是同一样事，却不想是自己想差了，便笑道：“陆大可是忘了一年一度的武林茶话会了吗？”

陆眉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唉，到底是老了，钻进了牛角尖，就连这个武林盛会都忘记了，说起来这个武林茶话会当初还有我一分功劳呢……”

我心中一凛，百晓生的官方身份已经让我对武林茶话会的举办目的有所怀疑，再听当初陆眉公竟也有份，这显然就不是百晓生一时心血来之举，想起唐三藏在杭州灵隐寺说的那番话，我隐约察觉到这个武林茶话会或许就是官家控制江湖的手段之一。

百晓生，这个姓白名澜字晓生，看起来颇有些不务正业却被超迁至南京吏部考功司员外郎的中年究竟是怎么的一个呢？

“白澜？哈哈，他可是个很有趣的呀！”陆眉公陷回忆中，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只是半晌之后，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身上：“你……嗯……该是很合适的……吧……”

等我好奇地追问他话里意思的时候，他却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一回到苏州，知府白同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