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吴月娘春昼秋千（3/8）

，看见一匹蓝缎子，甚是花样奇异，便问老婆：“是那里的缎子？谁与你的？趁上实说。”老婆不知就里，故意笑着，回道：“怪贼囚，问怎的？此是后边见我没个袄儿，与了这匹缎子，放在箱中，没工夫做。端的谁肯与我？”来旺儿骂道：“贼！还捣鬼哩！端的是那个与你的？”又问：“这些首饰是那里的？”道：“呸！怪囚根子，那个没个娘老子，就是石罅剌儿里迸出来，也有个窝巢儿，为就没个亲戚六眷？此是我姨娘家借来的钗梳。是谁与我的！”被来旺儿一拳，险不打了一，说：“贼，还说嘴哩！有亲看见你和那没伦的猪狗有首尾！玉箫丫怎的牵，送缎子与你，在前边花园内两个，落后吊在潘家那屋里明，成［］的不值了。贼，你还要我手里吊子曰儿。”那便大哭起来，说道：“贼不逢好死的囚根子！你做什么来家打我？我坏了你什么事来？你恁是言不是语，丢块砖瓦儿也要个下落。是那个嚼舌根的，没空生有，调唆你来欺负老娘？我老娘不是那没根基的货！教就欺负死，也拣个净地方。你问声儿，宋家的丫，若把脚略趄儿，把‘宋’字儿倒过来！你这贼囚根子，得不个风儿就雨儿。万物也要个实。教你杀那个，你就杀那个？”几句说的来旺儿不言语了。又道：“这匹蓝缎子，越发我和你说了罢，也是去年十一月里三娘生，娘见我上穿着紫袄，下边借了玉箫的裙子穿着，说道：‘媳子怪剌剌的，什么样子？’才与了我这匹缎子。谁得闲做他？那个是不知道！就纂我恁一遍舌。你错认了老娘，老娘不是个饶的。明我咒骂个样儿与他听。着我一条命，自恁寻不着主儿哩。”来旺儿道：“你既没此事，平白和合甚气？快些打铺我睡。”这一面把铺伸下，说道：“怪倒路的囚根子，［床］了那黄汤，挺你那觉！平白惹老娘骂。”把来旺掠翻在炕上，鼾声如雷。看官听说：但凡世上养汉的婆娘，饶他男子汉十八分细，吃他几句左话儿右说，十个九个都着了道儿。正是：东净里砖儿──又臭又硬。

这宋蕙莲窝盘住来旺儿，过了一宿。到次，往后边问玉箫，谁透露此事，终莫知其所由，只顾海骂。一，月娘使小玉叫雪娥，一地里寻不着。走到前边，只见雪娥从来旺儿房里出来，只猜和他媳说话，不想走到厨下，蕙莲又在里面切，良久，西门庆前边陪着乔大户说话，只为扬州盐商王四峰，被按抚使送监在狱中，许银二千两，央西门庆对蔡太师讨释放。刚打发大户去了，西门庆叫来旺，来旺从他屋里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