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9/10)

当局有幸忘记铺垫的一条街。大块大块的鹅卵石从街道这一侧堆到另一侧,延伸了一个街区,呈细长的一条。标致旅馆就在这条街上,还有一座小教堂,活像是专为共和国总统和他一家建造的。偶尔见到一座朴素的小教堂倒也不错,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大教堂。

亚历山大三世大桥。大桥附近有一大块被风吹净的空地,枯的树木机械地仁立在铁门内,残废军院的阴暗气氛由屋里逸出,弥漫到广场四周黑暗的街道上。这是充满诗意的陈尸所,他们现在将这位伟大的武士、欧洲最后一位伟送到想送的地方去了。他在花岗岩床上熟睡,不必再担心他在坟墓中翻身,门都已闩好,棺材盖已关严。睡吧,拿仑!他们需要的并非你的思想,而只是你的尸体呀!

塞纳河仍在泛滥,浑浊的河面被灯光分割成一条条的。我不明白看到这条黑色的湍急水流时会激起何种感,不过一种欣喜若狂的心总是使我不能自持,坚定了我永远不离开这片土地的眷恋之。我还记得那天早上经过这儿到美国捷运公司去的路上发生的事,那天我早就估计到不会有我的邮件,没有支票,也没有电报,什么都没有。一辆从拉斐特艺术馆来的马车辘辘驶过大桥,雨已停了,太阳透过肥皂沫般的云朵,在发出光泽的屋顶瓦片上投下一道寒冷的红光。我回忆起那个车夫如何探出身来眺望帕西路那边的河面。这是多么纯真、质朴、赞许的一瞥!他仿佛在对自己说,“啊,春天快来了!”谁都知道,每当春天来到黎,最卑微的活着的生灵也一定会觉得他正居住在天堂里。还不止这个——他是以一种亲切的目光细看这番景致的,这是他的黎。一个不一定非得有钱,也不一定非得是一个市民,他同样会对黎产生这种感黎充斥着穷——照我看,他们尽是一伙有史以来最傲慢、最肮脏的乞丐,然而他们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架势,正是这种派同其他所有大城市的市民区分开了。

想到纽约,我的感便全然不同了。在纽约即使一个有钱也会觉得自己无足轻重,纽约是冷酷、灿烂、邪恶的。建筑物高耸云,们的活动都带一点狂的意味,动作的频率越快,神也越颓丧。这是一场持续的骚动,不过它本来也可以在试管内酝酿成的。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无法引导们发泄力的方向。它壮观、怪诞,令困惑不解,是一巨大的反作用力,不过却是完全杂无章的。

一想到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一想到惠特曼歌颂过的曼哈顿,我心中便产生一种盲目的狂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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