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7/33）

的么？她知道，假如她自己献身与这个，那么这便是真的；但是假如她固守着自己时，这便是不真了。她老了，她觉得自己是一百万岁似的老了。总之，她再也不能支持自己的重量了。她是整个放在那里，任拿去，任拿去。

那在神秘的静息中躺着。他感觉着什么？他想着什么？她不知道，她觉得他是一个陌生，她是不认识他的。她只好等待，因为她不敢扰他的神秘的静息。他躺在那儿，他的两臂环抱着她，他的身体在上面，他的湿的身体触着她，这样的近．完全一个陌生，却又吵令感觉不安，他的静息的本身是令宁泰的。

这一点，当他最后激醒转来而从她的身上抽退时，她是觉得的，那好象他把她遗弃了似的，他在黑暗中，把她的衣裳托了下来，盖在她的膝上。他站了一会，显然地在整理着他自己的衣服，然后他安静地把门打开了，走了出去。

她看见在那橡树的梢，落残辉的上面，悬着一明亮的小小月亮，她赶快站了起来，把衣裳整理好，然后她向那小屋的门边走去。

树林下面是昏暗了，差不多黑了。可是树林的上面，天还带着水晶似的幽明，不过没有那种睛朗的白光了。那从林下的昏暗中向好了过来，他的脸孔昂举着，象是一个灰点。

"我们走罢！"他说。

"到哪儿去？"

"我陪你到园门去。"

他有他的料理事的状态，他把小屋的门锁上了，然后跟着她出去。

"你不懊悔吗？"当他在她旁边走着时问她道。

"不！不！你呢？"她说。

"为那事！不！"他说，过了一会，他加了一句："不过还有别的事罢了。"

"什么别的事？"她说。

"克利福男爵，其他的，和一切的纠纷。"

"什么纠纷？"她沮丧地问道。

"事常常是这样的，于你于我都是一样，总有些什么纠纷的。"他在昏暗中，稳定地走着。

"你懊悔么？"她说。

"在某一方面是有点儿的！"他一边回答，一边仰望着天空。"我自以为和这些事是断绝了，现在我却又开始起来了

"开始什么？"

"生活"

"生活！"她应声说道。感觉着一种奇怪的兴奋。

"那是生活。"他说，"没有法子避免的。如果你避免它。你便等于死。所以我只好重新开始，我只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