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李子霄他乡逢旧友（2/5）

，书玉方才向秋谷说道：“刚刚倪听见俚笃说，有两个外国吃醉仔酒，拿仔洋枪打，倪倒拨俚吓仔一跳，只怕外国勿讲理，瞎打一泡，打起倪来末，那哼弄法！勿壳张就是耐，耐啥格道理搭仔外国两家吵起来，阿好讲拨倪听听看？”秋谷听书玉说得夹七夹八的甚是可笑，不免约略和他说了一番。

正在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只见门帘起处，又走进一个倌来。秋谷只道是陈文仙来了，正要叫他，却一眼看去似乎要比陈文仙长些，缩住了没有叫出来，再聚起眼光仔细看他时：秋水丰神，远山眉黛；西子凌波之步，夜来红玉之香。好像有些认得，却又叫不出他的名字来。那倌走到席间，先叫了沈仲思一声，又招呼了李子霄，然后回过来，向章秋谷等微微一笑，就在沈仲思身旁坐下。秋谷见了，晓得就是沈仲思做的倌，见他年纪也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儿，风却还甚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来去甚归妖媚。秋谷暗暗的问张书玉，方晓得那倌是兆富里的洪月娥。

当下书玉便请各点菜，秋谷和修甫等随意点了几样。秋谷向修甫道：“文仙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见来？”修甫道：“或者有什么客，耽搁住了也未可知。”

说着又等一会，陈文仙方走了进来。张书玉因是主，立起来招呼了几句。陈文仙就坐在秋谷左边，张书玉先开向陈文仙道：“刚刚耐阿晓得险格??虐！”陈文仙并不晓得这件事儿，没没脑的被张书玉这般一说，不觉呆了一呆，微笑答道：“啥格事体，倪勿晓得啘。”张书玉便把方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倒把个陈文仙吓得来香汗淋漓，花容失色，半晌方透过一气来。章秋谷见陈文仙这般关切，不觉触起心事来，低默默，如有所思。陈文仙定一定神，急忙回过来问秋谷可曾被他打着，秋谷不觉哈哈笑道：“若是被他打着了，我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么？你怎么说出痴话来了。”修甫等听了都觉好笑。陈文仙自己觉得岔了话，面上一红，趁势拉着秋谷的手和他不依道：“耐格种直少有出见格，倪搭耐说格闲话，总归一句也勿肯听。别家勿好阿关得耐啥事？要耐去嘤嘤喤喤瞎说一泡，几乎弄出命关格事体。区得耐运气还好，朆拨俚笃打着，倘忙一格勿当心，拨俚笃打仔一枪，耐阿犯着豁脱仔自家格命，去拼格排杀千刀格强盗坯。”文仙说着又道：“格个辰光，耐来新马路打啥格流氓，阿记得倪劝仔耐几几化化格闲话，勿壳张耐一句也勿听，总归原是格付脾气，格末也叫真真无说法。”文仙说罢不觉烦恼起来，背过脸去佯佯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