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陆兰芬雨后试新妆（4/5）

说话之间，兰芬也来应酬两句，不觉又谈起兰芬身上的事来。方子衡问秋谷道：“你看兰芬的为何如？”秋谷听了，看着兰芬微微而笑，不发一言。兰芬正和秋谷并坐，连忙用金莲踹一踢秋谷的脚。秋谷忍着笑，答道：“兰芬的为还有什么不好，待你也煞是多，但是依我看来，吃惯了这碗堂子饭儿，恐怕做不来良家，你道如何？”方子衡正在一团高兴的时候，不得要旁帮衬，不料被章秋谷兜浇了一桶冷水，心中大不为然，默然不答。陆兰芬却急了，叉说道：“家末也是，倪堂子里向末也是，阿是吃仔堂子饭就勿好做家格哉？倪归格辰光，一班姐妹嫁格多煞，故歇才是蛮好来，也朆出歇啥格花啘！独剩仔倪一仔运气勿好，嫁仔再出来做格个断命生意，一径也朆碰着歇对劲格客，故歇难得格方大搭倪要好，说好仔要讨倪转去。耐二少是方大格朋友，该应要照应倪点，方大心有啥勿舒齐末搭倪说两声好话，勿壳张耐格二少爷好话勿说，倒说起倪格邱话来，耐阿对倪得起，也无拨该号道理啘，方大阿对？”方子衡听了只是点。陆兰芬说完了这一番说话，又暗暗的拉了秋谷一把，斜溜了他一眼送个眼风。秋谷料想方子衡已经堕落在海中间，那里翻腾得起？此刻徒劳舌，劝他也是枉然，便趁着兰芬拉他的机会，立起身来哈哈笑道：“算了算了。我通共讲了一句无心说话，把被你叽哩咕噜说了一大篇，难道我有心败你们的好事么？”

兰芬也笑道：“耐自家勿好啘，啥叫耐瞎三话四介。”说着又使一个眼色，把秋谷调至外房，悄悄埋怨他道：“耐格末，直少有出见格。别末只有帮帮倪格腔，耐倒来弄倪格嘴舌，阿要讨气！故歇倪搭耐说明白仔，勿要去多说多话，阿晓得？”秋谷也笑道：“姓方的是我的朋友，我不提醒他一句，好像不好意思。”

兰芬嗔道：“耐再要说，姓方格又勿是耐同得来格客，随便俚去那哼，勿关耐事，要耐去瞎说格多花啥？”秋谷听了也觉不差，只得点答应，又笑道：“你要我不开却也不难，我坐在这里，你朝我磕了一个响，我便不露你的马脚。不然就要对你不起。”恨得个陆兰芬又气又笑，咬紧了牙齿，把他搡了一搡。秋谷趁势走进房去，回望着兰芬咳嗽一声，急得兰芬远远的向他摇手，又合掌当胸朝他拜了几拜，似乎央告他的意思，章秋谷方才微微的点了一点。兰芬放下了心，跟进房来。

方子衡问道：“你们同到外房说些什么？”兰芬一笑不答。秋谷道：“你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