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5/9)
到他们家,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我家已经够落的啦,这二鬼子家比我家还要狼狈许多倍。
空旷的院子里凌不堪,满地都是猪屎
粪,稍不小心便会踏满鞋底。我一步迈进门槛里,哎呀,他妈的,我差点没跌个大跟
,
屋
陷
地下,我一脚踏空向前打了一个大趔趄,二鬼子一把拽住我:“小心点,小心点!”
屋子里一片昏暗,席已经焦糊,中央用一根烧火棍支撑起来以免被彻底烤焦,土炕的尽
呆呆地坐着一个与二鬼子年龄相仿的男
,结满眼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二鬼子在身后推了我一把:“上炕,快上炕!”然后又冲着炕梢的那个男
夸耀道:“瞅什么瞅啊,这是我赢来的媳
,嘿嘿,馋死你,没你的份。……”
“柱子啊,”突然,在土炕的另一端传来一个老太太有气无力的喊叫声:“柱子啊,快把屎盆给我端来吧!”
“去,去,去,哼,没伺候你,一天到晚拉起没完!”炕梢那个被唤作柱子的呆男
没好气地冲着老太太吼叫道。
啊,这是个瞎了眼的老太婆,蜷缩在发散着呛臭气的棉被里,浑身不停地抖动着:“好哇,小狼崽子,
你妈的,……”
……
什么,让我继续说啊,唉,真不好意思说出哇,真的,这,这。
豁出去啦,反正也是老天地的没几天活
啦,
咋咋地吧!
这二鬼子哥俩有一个共同的好:吃!
哪怕只有一角钱,二鬼子哥俩也要跑到商店买根麻花吃,如果听说屯子里谁家杀了一大肥猪,二鬼子就像馋嘴的老猫闻到鱼腥味似地一路直奔而去:“快,快,给我砍十斤
!”
“钱,钱呢!”屠夫伸出挂满血污的脏手。
“,急个什么啊!还能白吃你的猪
不成,先记上帐,等秋后苞米下来的时候再给你!”
二鬼子哥俩不但赊吃猪,白酒、豆腐差不多全是赊欠来的,一到了秋天,讨帐的
简直能挤
门框。二鬼子哥俩胃
之大、之好令
叹为观止,他们一顿可以非常轻松地吞下一大盆肥油直滴的大肥
,喝掉两斤老白
,末了还得咽下三块白
的大馒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活
,没有他们不敢下咽的玩意,瘟死在道边的小
他们拣回来收拾收拾便扔到大锅里津津有味地蒸煮起来,令
作呕的米痘
二鬼子哥俩照食不误,大嚼大咽,吃得满嘴流油,脸上扬溢着无比满足的、无比幸福之色。我最讨厌看二鬼子哥俩的脸,从我进他们家门那天起,我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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