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18-31)(19/28)

厚厚的相册一起尘封了。

好久没有梦到他们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他在宿舍浴室自残的时候,刀子像火柴划过盒子侧面的擦丝器般割破皮肤、血管,鲜血如火焰一样燃起。

冰冷的瓷砖是雪,他是冬夜里靠火柴取暖的小孩。

在失血过多导致眼前发黑,进而倒地不起的那一刻眼前除了纪采蓝外,还浮现了妈妈、爸爸、弟弟完好无缺的容颜。

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跑马灯”。

他们在天上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不仅哭,还会伤害自己。

可易轸有什么办法?

“她结婚了”四个字重重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多寝食难安,他本来快要说服自己接受她要有别了。

那天易轸只是看到桌上的苹果快烂了一半想为它削去腐而已,谁知握着果实的那支手腕上盘着几条青绿的细蛇,看起来才是应该割舍的。

他似乎一不小心划错了地方。

那颗苹果完好的另一半掉在了地上,再好也烂了,汁水跟着艳红的表皮融入他的鲜血里。

从病床上醒来时易轸既庆幸又可惜的。

庆幸还可以见到纪采蓝,可惜没能摆脱那四字巨石,手腕内侧细密的疼痛像只手铐把他拴在间,继续苟活。

他想她,但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见到她,这会让她不高兴,所以易轸不分青红皂白骂了好心的室友一顿。

他已经丑二了,也并非无可替代。

但纪采蓝总能让他上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在天堂。

她邀请他参加她的婚礼,也让他“加入”这场婚礼,他才是第一个对她说“我愿意”的

“她结婚了”加入一个字这一切都迎刃而解,那就是“和她结婚了”。

想到这里,易轸低低笑了起来,她说他“诡辩”倒也没错。

诡异的笑声回在黑暗寂然的空间里,止在她发来的消息气泡中,嘴角尴尬地挂在脸上。

左手捏成拳抡到玻璃圆桌上,“砰”地一声,将其砸成片片碎块。

易轸面无表地捡起地上锋利的残片贴于手腕,静置了几秒,随手丢回地上,拨打了客房服务的电话。

荠菜篮:今晚不回去了,别等我。

荠菜篮:早点睡。

今晚的应酬在巡视剧组的工作之后。

纪采蓝站在导演身后不远处看着镜前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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