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8/12)

劲,可也没往处去想。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跑去萨凡纳法院告我,说我窝藏他家的逃。没过半天,几个乡勇踹开店门,手里晃着枪,哗啦啦给斯蒂芬妮套上铁链子,硬拖着走了。我追到门,眼看着她被塞进囚车,金发糟糟地散着,眼泪汪汪地回看我,像是想喊啥,却被民兵吼了一声,车就晃晃悠悠开远了。我心里跟刀扎似的,得不行。

我赶紧跑去港区找怀特先生帮忙。这老爷子听完,眉一皱,拍桌子说:“你在我店里活,就是我的,谁敢随便动你?”

他跟约翰逊没啥,也没啥过节,但护自己的心思挺重,立马写信找了个律师过来。这律师叫布朗,是个佐治亚本地,说话带点南方味儿,挺明。他翻了翻我手里的买卖合同,又看了看皮尔先生的签名信,眯着眼说:“现在这法律啊,偏着退还原主的。1850年那《逃法》还管着呢,联邦规定,只要原主能证明隶是他的,哪怕跑了几千里,法庭也得还回去。约翰逊要是死咬着说这丫是他家的,胜算不小。不过你这手续齐全,去年在隶市场买的,有契约、有证,他要证明她是他的,得出硬证据才行。他没凭据,咱们就拖着,拖个几个月兴许有转机。”

我一听,心里踏实了点,谢过布朗律师,心里暗暗盘算,无论如何得保住斯蒂芬妮。

布朗又补了一句:“佐治亚州的隶法挺严格,逃被抓回来,轻则鞭刑,重则吊死。你这丫要是真被认成逃,弄不好还有命之忧。不过眼下南北方局势紧张,法院忙着应付别的,拖延是正理。”我点点,知道这事儿不能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几天,1861年4月12号,萨姆特要塞那边听说打起来了,南北算是彻底开战。萨凡纳城里成一锅粥,满街都是扛枪的民兵。那约翰逊是个好斗的主,一听打仗,早就扔下官司,扛着枪跑去参军了,估计还想着在战场上捞点功名。

法院里的也大多应征去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办事效率骤然降低,各种案件挤压成山也处理不过来,监狱里满为患。

我一看机会来了,偷偷塞了几十美元给个狱卒。那狱卒见钱眼开,又见战盯着,就半推半就开了牢门,说:“快带走吧,别让我担风险。”

斯蒂芬妮回来的那天,春雨淅沥,天气阴沉。我亲自去狱门接她,见她瘦了一大圈,衣服也旧了不少,金发黏在脸上,糟糟地遮住半张脸,脚腕子上还有铁链磨出的血印子,眼圈红红的,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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