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繁忙（9/20）

发给工。每个拿到工资条的工都专注地看着，带着不一样的表。大部分是高兴，但也有不满，沮丧和生气，伴随着糟糟的讨论：“这厂好，从来不拖工资。”

“嗯呐，每月都一到子就发，安心。我以前那厂时不时就拖个三五天的，事倒没什么事，就是那三五天都心烦的很。”

“你有三千四吧。厉害啊。”

“唉，我还不到三千。”

“你怎么扣了三十多？”

“我不吃猪的。有几次就没吃五块的，吃了十块的饭。”最让尔童注意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工。尔童前两天刚刚在有余力观察工友们的时候，就感觉这有些奇怪了。现在发了工资，他和几位工友的对话更是让他吃惊：“老黄，上个月你拿了五千吧。”

“老黄拿五千不是小意思么。”

“老黄，请我们喝瓶水不过分吧。”

老黄有些苍白的脸上，皱纹都像是盛放的花，挠着花白的两鬓笑道：“才刚过五千……行行，一会出去，想喝什么水你们自己拿……哎，是啊，我家两丫又开学了……”

招工的那年轻没有吹牛，确实有普工能拿到四五千的工资。除了老黄，班上还有一个拿了四千二的。无论尔童怎么算，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决心搞清楚这个秘密。这时另一位平时说话就有些结的工友，则在被其他捉弄着，吸引了尔童的注意力。有个平时就开玩笑的工促狭地笑道：“老、老、老顾，发发、发了工资，去、啥。”

另一位工友抢着用他的气回答道：“嫖嫖嫖、嫖娼。”刚发了工资心好，那被捉弄的工也不生气，结结地反击道：“老子今天要要要、要去嫖、嫖你你你、你娘。”

于是工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班长也笑着摇了摇，咳嗽一声，正色道：“好了啊，别捉弄老顾了，开玩笑开过打起架来，别怪我扣你们工资。”接着他又宣布了另一个令开心的消息：“明天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小心安全。记得查工资到了没有，有问题及时和我讲。”

虽然放假太多工们会不满，但每半个月劳累之后休息一天还是有必要的。

大家一起笑嘻嘻地安静了下来，尔童也满面笑容，看着班长从副班长手里拿过一叠纸，翻了翻之后点了一位工的名字：“老纪，你这个月不良品率越来越高，啥去了。”

那位工紧张地回答道：“班长，开年以后我住的那房子楼下每天二十四小时施工，我睡不好，已经